第 2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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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面對兩位皇子, 一位公主，一個小小的春和樓清倌兒哪有說不的餘地？
楚驚春步子落在最後一階，明明高於眾人, 卻還是僵了片刻，而後步步撤回。
她行至楚玥面前, 恭敬行禮後，方緩緩取下面紗。
楚玥瞧了一眼, 哼哼著轉過身：“本公主還當是什麽絕色，也不過如此。”
“霽塵，你看呢？”
楚驚春心下微驚, 她不好仰望, 一直垂著頭, 因而只發覺八公主楚玥朝他們大步走來，不曾察覺, 林霽塵與公主一道。大約是公主疾奔而來，林霽塵緩緩而行，因而落了幾步，這時剛剛走來。
林霽塵不知如何應答, 他未曾想會在這樣的場合遇見楚驚春。
親眼目睹她死去的陰霾剛剛消散些，偏又在這樣的情境相遇。
他穿了她最愛的白，卻立在別的女子身側。
林霽塵看著那個一貫高昂著頭目光清冷神態倨傲的女子, 此刻腦袋低垂，做足了恭敬的模樣。林霽塵每看一眼，便覺得心痛一分。
那樣的女子，就這般折彎了腰。
他不應答, 八公主卻以為他晃了神，晃了晃他的手臂, 愈是一雙眸子天真地看著他：“霽塵？”
林霽塵終到了不得不開口的地步，幸而一旁四殿下楚青珣先前聽說過一些，兩人俱是風流的名聲，雖說風流略有不同，但到底有些了解。
遂解圍道：“玥兒，你先前一直在宮裏，大約是不清楚。林公子一早便見過輕白姑娘，今日可不是頭一回。”
楚玥詫異了下，恍悟道：“原來你們早見過了呀！”頓了頓，又是絞著手嘆息，“霽塵，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子。我……我的樣貌可是不如她？”
“不！”林霽塵脫口道，“臣並未喜歡輕白姑娘。”
他的喜歡，險些要了她的性命。因而這辯解來得又快又急，險些落了差錯。
“那你呢，你可是喜歡本公主的霽塵？”楚玥看向一直垂頭的楚驚春，因著個子占了劣勢，不由得下頜高揚，帶些小女孩才有些驕橫。
便是驕橫，也只叫在場的幾名男子覺得可愛。
終歸是小女孩，刁蠻些，任性些，也是尋常。
楚驚春照舊垂著頭，無比恭順道：“小女子出身卑賤，如今活著，不過為了討一口飯吃，只求餓不死就是，怎敢癡心妄想？”
楚青琰道：“玥兒你也是，你是我大楚最尊貴的公主殿下，同一個清倌兒做什麽比較？就算是林公子見過她兩回如何，不過請她彈個曲罷了，你也太過小心。”
“三哥哥……”楚玥扁著嘴瞥他一眼。
楚青珣亦是寵溺道：“好了好了，玥兒，只要是你喜歡的，斷不會有人敢跟你搶。”
隨後轉向楚驚春：“姑娘要去護國寺上香，且去吧！”
“小女子告辭。”
“等等！”楚驚春步子還未邁開，再度被人攔住。
楚玥照舊揚著頭：“三哥哥說你是個清倌兒，擅長彈曲，正好今日本公主開府，你來彈一曲。”
公主府開府，多得是皇親貴族世家子弟，自然也有宴會，有歌舞。為著這一日，應是早早備好了樂人和舞者，何須一個清倌兒獻醜？
然而公主所言，便是命令。
楚驚春看著擋在身前略矮了她半個腦袋的小女孩，那眼底真的是一眼可見的恣意。不怪林霽塵覺得她純質，若非這位八公主想要她死，只怕楚驚春也會覺得不過是小女孩心性。
楚驚春照舊恭敬道：“小女子技藝拙劣，恐汙了公主的耳朵。”
“你不肯？”楚玥揚了聲調。
“小女子不敢。”楚驚春垂著頭，便算應了此事。至於護國寺上香，哪是公主所要計較之事？
末了，楚驚春到底獨身一人入了公主府。
畢竟，一個彈曲的，還需要丫鬟不成？
楚驚春明白，或許入公主府才是姜大人的打算。不論遇著太子殿下，還是四皇子，只要其中一人肯捎她一程，屆時出現在公主面前，以公主的性情，自然要與她為難。
佳人落難，或許便能激起男子的保護欲。
只是尚且不曾遇著太子，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能從今日之事揣度出春和樓幕後之人？
帶楚驚春來公主府的雖是有著風流名號的四殿下，可四殿下喜歡瘦馬，並未多瞧她一眼。帶她來，若說是別有用心，未嘗不可。可瞧著滿面爽直的四殿下，也未必真的不知情。
罷了罷了，這麽一樁小事，遠不足以叫人下了論斷。
楚驚春擱開心思，由著公主府婢女引領她入府。入府後，她仍是眉眼低垂，卻又忍不住四下張望，仿佛那市井草民頭一回進了繁華之地，眼花繚亂又艷羨的很。
婢女不屑地瞥她一眼，呵斥道：“收回你那眼珠子，當這是什麽地方？”
楚驚春忙是垂下頭，做足了沒見識的模樣。
公主府著實大，走了好一會兒，婢女才領著楚驚春來到一眾樂人中間。
而後道：“來人，將那把琵琶拿來。”
楚驚春不由得看向她，道：“小女子只會撫琴，可否……”
婢女立時瞪她一眼：“輕白姑娘，你真當你還在春和樓，是最紅的姑娘呢！這是公主府，憑你這般下賤的身份，能為貴人們彈琵琶，已是無上榮幸，哪由得你挑三揀四？”
“輕白，你記好了，宴會上出了岔子，小心你的腦袋！”說完，便是轉身離去。
楚驚春只得接過旁人遞來的琵琶，她將琵琶抱在懷裏，甚至抱著的姿勢都不大對。
一眾樂人原不知公主府婢女領來的人是誰，竟還戴著面紗裝得做模做樣。聽那婢女揚聲喚道“輕白姑娘”，一個個頓時了然。
不過是個比她們還要卑賤的女子，上不得臺面的清倌兒罷了。
然則人群中，亦有人悄然打量著此處動靜，而後不動聲色離去。
隨後，這院子裏的動靜便一字不漏傳到了幾人耳中。
林霽塵聽得手下附耳低語，臉色登時難看起來。他恨不得立時離去替她解圍，可心底又太過清楚，正是他待楚驚春不同，才叫公主不喜，才有的這番刁難。
去了，可救她一時，救不了她一世。若不去，雖眼下受些苦，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權衡之下，林霽塵只得攥了攥拳頭，生生忍下。
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太子殿下楚青玨，然則太子得來這消息，卻是有人特意將消息放給他，就是要他添一分憐香惜玉。
楚青玨確實心下一緊，不由得想起那女子倔強堅韌的模樣。可他來之前早有準備，因而眼下不過眉間蹙了蹙，並未如何。
宴會很快開始，美酒佳肴，歌舞俱備。
然而，直至天色將暗，都未曾瞧見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。那端的消息，仿佛也受到阻隔，再不曾傳出。
楚青玨面色從容，林霽塵這端卻是將要不能忍耐。他心知八公主不喜楚驚春，手下人先前會錯了意，擅自放了那把火，這一回，如何不能擅自將楚驚春解決掉。
念頭一起，林霽塵眼下焦慮，愈是難以遮掩。
偏偏，所有人似乎都忘了那個春和樓的姑娘，不提她的去留，和死活。
直至人群大多退散，只餘下與公主府較為親近之人。眼見著林霽塵也要起身作別，他幾欲張嘴，幸而終是有人趕在他前頭，代為出口發問。
楚青玨似是忽然想起什麽：“對了玥兒，不是說還請了春和樓的清倌兒，怎的沒見著人？”
楚青玨自打經過了一回美人險些香消玉殞，又緊接著知曉楚驚春確然是被利用使了美人計，心思便淡了許多。哪有明知是圈套，偏還要跳進去的道理。
如今這情形，雖是沒幾分放在心上，可既然有人要他上心，他便做出一番模樣來。否則，豈不叫人失望。
楚玥揚頭望來：“二哥哥，你怎麽還關心一個清倌兒呀？聽說這清倌兒從不見人，莫非二哥哥見過她？”
楚青玨搖頭：“只聽說你們在門口說了幾句話，是個戴面紗的女子，今日倒沒見著戴面紗的。若非剛才的舞姬裏，有她一個？看來這京城流傳的絕色，也並不十分驚艷t。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楚青琰擺擺手，“我方才瞧著呢，沒見著那位姑娘。不過說驚艷嘛，倒也是驚艷。只可惜太過柔順，沒得什麽意趣。”
楚青珣亦道：“二哥倒是提醒了我，我這端將人帶來，也不知此刻人去了何處。玥兒，問問你府上的人可見著了。”
立於楚玥身後的一名婢女，忙是上前半步，回道：“稟殿下，那位輕白姑娘上臺前與人爭執，不小心落了水，早些時候奴婢便叫人將她擡回了春和樓。”
“屆時宴會正盛，奴婢不敢打擾公主與殿下，還請公主降罪。”
楚青珣率先道：“什麽罪不罪的，送回去了就成。”
楚玥眨眨眼，自然不會責罰近身婢女。
無人在意，那個春和樓的姑娘是被擡回去，而非送回去。沒有人多問一句，擡著的，到底是死了，還是存了口氣。
楚青玨面露惋惜，不知情的，還以為他是心痛一個女子離世。全然不知，他不過是可惜一個剛擺上棋局的棋子，失了用處。
林霽塵目光打眾人身上轉過，只覺整顆心懸在喉間，覺得脊背發麻，手心不停地浸出汗水。然而饒是如此，他照舊不能開口。不止不能多言半句，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。
他默然想，他果然是卑劣之人。怯懦且無用。
又想，幸好她不喜歡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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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驚春步子落在最後一階，明明高於眾人, 卻還是僵了片刻，而後步步撤回。
她行至楚玥面前, 恭敬行禮後，方緩緩取下面紗。
楚玥瞧了一眼, 哼哼著轉過身：“本公主還當是什麽絕色，也不過如此。”
“霽塵，你看呢？”
楚驚春心下微驚, 她不好仰望, 一直垂著頭, 因而只發覺八公主楚玥朝他們大步走來，不曾察覺, 林霽塵與公主一道。大約是公主疾奔而來，林霽塵緩緩而行，因而落了幾步，這時剛剛走來。
林霽塵不知如何應答, 他未曾想會在這樣的場合遇見楚驚春。
親眼目睹她死去的陰霾剛剛消散些，偏又在這樣的情境相遇。
他穿了她最愛的白，卻立在別的女子身側。
林霽塵看著那個一貫高昂著頭目光清冷神態倨傲的女子, 此刻腦袋低垂，做足了恭敬的模樣。林霽塵每看一眼，便覺得心痛一分。
那樣的女子，就這般折彎了腰。
他不應答, 八公主卻以為他晃了神，晃了晃他的手臂, 愈是一雙眸子天真地看著他：“霽塵？”
林霽塵終到了不得不開口的地步，幸而一旁四殿下楚青珣先前聽說過一些，兩人俱是風流的名聲，雖說風流略有不同，但到底有些了解。
遂解圍道：“玥兒，你先前一直在宮裏，大約是不清楚。林公子一早便見過輕白姑娘，今日可不是頭一回。”
楚玥詫異了下，恍悟道：“原來你們早見過了呀！”頓了頓，又是絞著手嘆息，“霽塵，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子。我……我的樣貌可是不如她？”
“不！”林霽塵脫口道，“臣並未喜歡輕白姑娘。”
他的喜歡，險些要了她的性命。因而這辯解來得又快又急，險些落了差錯。
“那你呢，你可是喜歡本公主的霽塵？”楚玥看向一直垂頭的楚驚春，因著個子占了劣勢，不由得下頜高揚，帶些小女孩才有些驕橫。
便是驕橫，也只叫在場的幾名男子覺得可愛。
終歸是小女孩，刁蠻些，任性些，也是尋常。
楚驚春照舊垂著頭，無比恭順道：“小女子出身卑賤，如今活著，不過為了討一口飯吃，只求餓不死就是，怎敢癡心妄想？”
楚青琰道：“玥兒你也是，你是我大楚最尊貴的公主殿下，同一個清倌兒做什麽比較？就算是林公子見過她兩回如何，不過請她彈個曲罷了，你也太過小心。”
“三哥哥……”楚玥扁著嘴瞥他一眼。
楚青珣亦是寵溺道：“好了好了，玥兒，只要是你喜歡的，斷不會有人敢跟你搶。”
隨後轉向楚驚春：“姑娘要去護國寺上香，且去吧！”
“小女子告辭。”
“等等！”楚驚春步子還未邁開，再度被人攔住。
楚玥照舊揚著頭：“三哥哥說你是個清倌兒，擅長彈曲，正好今日本公主開府，你來彈一曲。”
公主府開府，多得是皇親貴族世家子弟，自然也有宴會，有歌舞。為著這一日，應是早早備好了樂人和舞者，何須一個清倌兒獻醜？
然而公主所言，便是命令。
楚驚春看著擋在身前略矮了她半個腦袋的小女孩，那眼底真的是一眼可見的恣意。不怪林霽塵覺得她純質，若非這位八公主想要她死，只怕楚驚春也會覺得不過是小女孩心性。
楚驚春照舊恭敬道：“小女子技藝拙劣，恐汙了公主的耳朵。”
“你不肯？”楚玥揚了聲調。
“小女子不敢。”楚驚春垂著頭，便算應了此事。至於護國寺上香，哪是公主所要計較之事？
末了，楚驚春到底獨身一人入了公主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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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驚春明白，或許入公主府才是姜大人的打算。不論遇著太子殿下，還是四皇子，只要其中一人肯捎她一程，屆時出現在公主面前，以公主的性情，自然要與她為難。
佳人落難，或許便能激起男子的保護欲。
只是尚且不曾遇著太子，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能從今日之事揣度出春和樓幕後之人？
帶楚驚春來公主府的雖是有著風流名號的四殿下，可四殿下喜歡瘦馬，並未多瞧她一眼。帶她來，若說是別有用心，未嘗不可。可瞧著滿面爽直的四殿下，也未必真的不知情。
罷了罷了，這麽一樁小事，遠不足以叫人下了論斷。
楚驚春擱開心思，由著公主府婢女引領她入府。入府後，她仍是眉眼低垂，卻又忍不住四下張望，仿佛那市井草民頭一回進了繁華之地，眼花繚亂又艷羨的很。
婢女不屑地瞥她一眼，呵斥道：“收回你那眼珠子，當這是什麽地方？”
楚驚春忙是垂下頭，做足了沒見識的模樣。
公主府著實大，走了好一會兒，婢女才領著楚驚春來到一眾樂人中間。
而後道：“來人，將那把琵琶拿來。”
楚驚春不由得看向她，道：“小女子只會撫琴，可否……”
婢女立時瞪她一眼：“輕白姑娘，你真當你還在春和樓，是最紅的姑娘呢！這是公主府，憑你這般下賤的身份，能為貴人們彈琵琶，已是無上榮幸，哪由得你挑三揀四？”
“輕白，你記好了，宴會上出了岔子，小心你的腦袋！”說完，便是轉身離去。
楚驚春只得接過旁人遞來的琵琶，她將琵琶抱在懷裏，甚至抱著的姿勢都不大對。
一眾樂人原不知公主府婢女領來的人是誰，竟還戴著面紗裝得做模做樣。聽那婢女揚聲喚道“輕白姑娘”，一個個頓時了然。
不過是個比她們還要卑賤的女子，上不得臺面的清倌兒罷了。
然則人群中，亦有人悄然打量著此處動靜，而後不動聲色離去。
隨後，這院子裏的動靜便一字不漏傳到了幾人耳中。
林霽塵聽得手下附耳低語，臉色登時難看起來。他恨不得立時離去替她解圍，可心底又太過清楚，正是他待楚驚春不同，才叫公主不喜，才有的這番刁難。
去了，可救她一時，救不了她一世。若不去，雖眼下受些苦，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權衡之下，林霽塵只得攥了攥拳頭，生生忍下。
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太子殿下楚青玨，然則太子得來這消息，卻是有人特意將消息放給他，就是要他添一分憐香惜玉。
楚青玨確實心下一緊，不由得想起那女子倔強堅韌的模樣。可他來之前早有準備，因而眼下不過眉間蹙了蹙，並未如何。
宴會很快開始，美酒佳肴，歌舞俱備。
然而，直至天色將暗，都未曾瞧見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。那端的消息，仿佛也受到阻隔，再不曾傳出。
楚青玨面色從容，林霽塵這端卻是將要不能忍耐。他心知八公主不喜楚驚春，手下人先前會錯了意，擅自放了那把火，這一回，如何不能擅自將楚驚春解決掉。
念頭一起，林霽塵眼下焦慮，愈是難以遮掩。
偏偏，所有人似乎都忘了那個春和樓的姑娘，不提她的去留，和死活。
直至人群大多退散，只餘下與公主府較為親近之人。眼見著林霽塵也要起身作別，他幾欲張嘴，幸而終是有人趕在他前頭，代為出口發問。
楚青玨似是忽然想起什麽：“對了玥兒，不是說還請了春和樓的清倌兒，怎的沒見著人？”
楚青玨自打經過了一回美人險些香消玉殞，又緊接著知曉楚驚春確然是被利用使了美人計，心思便淡了許多。哪有明知是圈套，偏還要跳進去的道理。
如今這情形，雖是沒幾分放在心上，可既然有人要他上心，他便做出一番模樣來。否則，豈不叫人失望。
楚玥揚頭望來：“二哥哥，你怎麽還關心一個清倌兒呀？聽說這清倌兒從不見人，莫非二哥哥見過她？”
楚青玨搖頭：“只聽說你們在門口說了幾句話，是個戴面紗的女子，今日倒沒見著戴面紗的。若非剛才的舞姬裏，有她一個？看來這京城流傳的絕色，也並不十分驚艷t。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楚青琰擺擺手，“我方才瞧著呢，沒見著那位姑娘。不過說驚艷嘛，倒也是驚艷。只可惜太過柔順，沒得什麽意趣。”
楚青珣亦道：“二哥倒是提醒了我，我這端將人帶來，也不知此刻人去了何處。玥兒，問問你府上的人可見著了。”
立於楚玥身後的一名婢女，忙是上前半步，回道：“稟殿下，那位輕白姑娘上臺前與人爭執，不小心落了水，早些時候奴婢便叫人將她擡回了春和樓。”
“屆時宴會正盛，奴婢不敢打擾公主與殿下，還請公主降罪。”
楚青珣率先道：“什麽罪不罪的，送回去了就成。”
楚玥眨眨眼，自然不會責罰近身婢女。
無人在意，那個春和樓的姑娘是被擡回去，而非送回去。沒有人多問一句，擡著的，到底是死了，還是存了口氣。
楚青玨面露惋惜，不知情的，還以為他是心痛一個女子離世。全然不知，他不過是可惜一個剛擺上棋局的棋子，失了用處。
林霽塵目光打眾人身上轉過，只覺整顆心懸在喉間，覺得脊背發麻，手心不停地浸出汗水。然而饒是如此，他照舊不能開口。不止不能多言半句，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。
他默然想，他果然是卑劣之人。怯懦且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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